文/刘训山

安徒生，是我从小就最喜欢的童话作家，我常常为他的童话中的人物美人鱼，拇指姑娘，锡兵，丑小鸭所流露出的善良，天真，坚定，美丽所感动。而这个《没有画的画册》的故事，则是我最近才读到的。更是感觉到了作者的纯情似水深情似火。孤独时，一切景物皆可与之言语。如天如地，如山如林，如日如月，如风如梦，如琴棋书画，如花鸟虫鱼。而本篇故事，就是月亮讲的故事！ 　　作者把自己设置在一个困苦的境地。他变成了一个穷苦的孩子了。而他的住处，是在一个狭小的巷子里。他住在楼上，没有人认识他，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方。他不喜欢周围的景物，因为他是在城市里。周围没有青山和树林，触目的只有灰色的烟囱。 　　可是有一天，这个穷苦的困苦的孩子，终于有一个朋友了。他就是月亮，而孩子显然认为月亮比他老得多，他称月亮为老月亮。 　　为了安慰孩子，月亮答应每次来的时候，就给孩子带一些他看到的故事来。他说：“把我所讲给你的事情画下来吧！这样你就可以有一本很美的画册了。” 　　于是，随着月亮的不断来临，美丽的故事和图画在孩子的心灵中延展开来，丰富和温暖了他孤寂的生活。 　　第一个故事是说一个印度姑娘去看望她的恋人，她不畏惧黑暗和野兽，因为她点着一盏灯。当他发现恋人竟然和一条花蛇睡在一起，她吓坏了。但她相信，只要她手中的灯还亮着，他的恋人就还活着。而事实上，她手中的灯确实在亮着，因为那是来自她心里的光明呀！纯净的爱情，自古以来，就是美丽的图画！ 　　我的耳边响着她快乐的声音，“他仍然活着！”是的，他仍然活着，他怎么能不活着呢，因为还有一个深爱他的人在等着他呢！ 　　第二个是一个小姑娘，因为吓着了母鸡和它的雏鸡们，她向母鸡和雏鸡们道歉的故事。知错能改，不能说不是图画中的杰作。 　　第三个故事描绘的是一个小姑娘。她从初开的玫瑰花般的可爱，变成了盛开的玫瑰花般的富有的新娘。然而时光啊它迅即无常，转眼新娘就变得贫穷了，疾病缠身，她如凋零的玫瑰花般，匆匆辞世。唉，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景和画面，它让人愁伤，让人感慨万千！可是生活，总让我们回避不掉那些哀伤，同时提醒我们，珍惜你手中的所有吧！ 　　第四个故事说的是看戏。戏园子是用牛栏改装的，加了人工的美化。看戏的人的座位，有了改变。原来留给市长和他的夫人的贵宾席，这次只好让给新来到的王子和王妃。而原来耀武扬威的市长和他的夫人，这次也只好和普通观众一起，坐在木凳子上了。期望平等的思想，入了画原来也是这么美呀！ 　　第五个说了一个半大的穷苦孩子，为了获得平等和自由生存的权利，参加七月革命，却牺牲在王座上的故事。“一个半大的穷孩子，穿着褴褛的工人罩衫，也在年长的战士中间参加战斗。他身上有好几处受了很重的刺刀伤，因此他倒下了。他倒下的地方恰恰是王位所在的处所。大家就把这位流血的青年抬上了法兰西的王位。用天鹅绒裹好了他的伤。他的血染到了那象征皇室的紫色上面。这才是一幅图画呢！这么光辉灿烂的大殿，这些战斗的人群！一面撕碎了的旗帜躺在地上，一面三色旗在刺刀林上面飘扬，而王座上却躺着一个穷苦的孩子；他的光荣的面孔发白，他的双眼望着苍天，他的四肢在死亡中弯曲着，他的胸脯露在外面，他的褴褛的衣服被绣着银百合花的天鹅绒半掩着。”我的眼睛因此而湿润，而抬头望着远方。争取自由和平等的人呀，在自己和别人的心里，永远都是一个王！ 　　在今天的社会里，诗人和诗几乎已被世人遗忘。而骨子里流着诗人血液的安徒生，则在第六个故事中放进了诗人。诗人，他屹立在满布荒坟的山丘上，诗人，他的口中念诵着一个名字，那是他深爱着的人的名字，那就是一首诗，一首神奇的超越生死而不朽的诗！“所谓高贵和荣华是暂时的，美只有与艺术结合才能不朽。”安徒生就这样，把诗人和玫瑰花画在一起了，因为美的东西应该和懂得它的价值的人在一起呀！ 　　第七个故事是一个充满哲思的画面。大海，海边的公路，公路边的树林和古墓，它们都是大自然的诗，可是每个看见它们的人，所产生的感想是如此的不同呀！喜欢赚钱的人，估计着那片树林变成柴火后能卖多少钱。只是赶路的人嫌树林挡了他们的道和视线。一辆公共马车的车夫在这吹着号角，他觉得自己吹得很美，他所渴望知道的，不是周围的景色如何，而是车里的客人的感觉。骑马而过的小伙子则希望把树林作为约会自己恋人的地方。另一位马车夫则把树林当作雪下得很深时的路标。画家只管画画，却讨厌夜莺的歌唱。最后是一位穷苦的姑娘，放下了她身上的重荷，坐在古墓旁休息。她向着树林倾听，是在听夜莺的自由的歌声吧，她的目光在向着大海那儿张望，是在寻找，是不是在别的地方，有一个比现实不悲苦的世界吧。她双手合在一起，念着的是祈祷的经文吗？祈祷和平和幸福早日的到来！ 　　第八个故事是讲月亮曾经的历史，月亮，月亮是一只睿智而饱经沧桑的眼呀！ 　　月亮来到了北极，那终年为雪所覆盖的的格陵兰岛。美丽的北极光下，当地的居民在跳舞作乐。而就在他们的居住地，一个帐篷里，一个垂死的人正在给他的妻子交代后事。“我愿意葬在海里。” 　　他的妻子表示理解，她说：“是的，海是一个舒适的凉亭，那儿有成千上万的海豹在跳跃，海象就在你的脚下睡觉，那儿打猎是一种安全愉快的工作！”一幅生于斯死于斯的美丽画作，在心灵的颤抖中，在第九个故事里绘好了。 　　一位孤僻的老小姐，她终于去做她说过的长途旅行了。她的棺材在崎岖不平的公路上颠簸，不小心跌落在公路上。好奇的云雀想探究那裹了麦草席子和棺材的里面究竟有什么，但它的力气太小了，连麦草席子也扯不掉。云雀的心里一定说：“你何必把自己包裹那么严实呢，没一个人懂你！”第十个故事画成了画是不是太凄凉了！ 　　新婚之夜，新娘说：“月亮照得多么美啊！看吧，它是多么安静，多么明朗！”灯熄了，月亮却亮着，象新娘的眼睛，寻找着隐蔽的快乐。生活中，是少不了那第十一个故事中的新婚燕尔的快乐的画面的。 　　到了第十二个故事，我们则看到了这样的画面：古老的庞贝城遗迹，那座在火山喷发中毁于一旦的曾经繁荣的城，此刻成为了一个女歌者的舞台。天空是透明的，蔚蓝的，漆黑的维苏威火山顶上有火不停地被喷出，它们则成为歌者的演唱背景。歌者尽情歌唱，游客大声地欢呼鼓掌。 　　可是这热闹瞬间就过去了。声音消失了，舞台空了，游客们离开了。留下的，依然是一座空城，它仿佛在用无声的语言，告诉我们什么才叫做永恒。 　　第十三个故事里，则绘出了一幅绝妙的儒林外史图：几个编辑和评论家在评说两个诗人新出版的诗集。那个平庸的诗人，因为他谦卑，因为他有一个有钱的姑妈能给编辑和评论家们出的书找到销路。编辑和评论家们虽然心里不太认可平庸诗人的诗，但他们的口中还是发出赞美之声。 　　至于另一个诗人，他太狂傲了。并且最重要的是，他贫穷，靠别人养活，所以大家决定给他些颜色看看。一位评论者竟如此说：“天老爷啦！假如他是这样一位真正的天才，他就应该能受得住尖锐的批评。私下称赞他的人够多了，我们不要把他的头脑弄昏吧！”某些文人的劣性，就这样被折射出来。 　　在第十四个故事的画面里，充满了神秘感。田园人家，老树鹳鸟，一个小女孩久久地盯着树上的鹳鸟，因为她的邻居告诉她，鹳鸟会给她带来一个小弟弟或小妹妹。但这时她的哥哥走过来告诉他，根据他的经验，鹳鸟什么也不会带来，小孩子是上帝带来的。 　　当邻居告诉他们，“你们看鹳鸟带来了什么东西，带来了一个小兄弟！”他们点头，他们一定知道不是鹳鸟带来的婴儿。 　　今天，还会不会有第十五个故事所描绘的，悲惨的画面：垂死的夜莺在唱出最后的歌，一户贫穷的人家被迫拖儿带女背井离乡，他们的未来在夜莺歌唱的预言里：“祝你们安全地在海上航行！你们卖光了所有的东西来付出这次长途航行的旅费，所以你们走进乐园的时候将会穷得无依无靠。你们将不得不卖掉你们自己，你们的女人和你们的孩子。不过你们的苦痛不会拖得太久！死神的女使者就坐在那芬芳的宽大叶子后面。她将把致命的热病吹进你们的血液，作为她欢迎你们的一吻。去吧，去吧，到那波涛汹涌的海上去吧！” 　　悲惨的命运，让人窒息的命运，很多人为什么只是在逃离，而不是拼死反抗，是为了苟活于一时吗？难道我们就必须顺从于上天的安排？ 　　一个单相思的小丑，他所爱着的人去世了。但他还必须要表演，他的心里满是悲愁，但观众却还是为了他的表演而快乐鼓掌。但这第十六个故事终于把小丑真实的画面推了出来：他在爱恋着的那个女子的坟前坐下，他用手支着下巴，双眼望着月亮。那份刺心碎骨的爱，唉，怎么就不能忘记呢。 　　快乐起来吧，你看，第十七个故事里，把一个四岁的可爱的小姑娘带过来了。她得到了一件蔚蓝色的衣服和一顶粉红色的帽子。她已经打扮好了。“这个小姑娘笔直地站着，象一个小玩偶。她的手小心翼翼地从衣服里伸出来，她的手指散开着，啊，她的眼里，她的整个的面孔，发出多么幸福的光辉啊！”可爱的孩子让她的母亲也忍不住要炫耀一番：“明天你应该到街上去走走！”在父母心里，自己的孩子就是最美的一幅画，一首诗哦。 　　夜色中的威尼斯，散发着古老的颓废寂静气息的威尼斯。那水上的浮城哦，小船悄无声息地在河面上划过。过去辉煌的神庙，被岁月磨损的只剩下颓壁残垣，“过去只许贵族可以走过的走廊，现在却成了叫花子睡觉的地方。”当威尼斯丧失了海上霸权后，古老的神庙便失去了它应得尊崇。第十八个故事所流淌的画意，和刘禹锡的七绝《乌衣巷》竟然暗合：“朱雀桥边野草花，乌衣巷口夕阳斜。旧时王谢堂前燕，飞入寻常百姓家。”可见睹物思情，落叶伤秋，古今中外的人，大致是一样的。 　　一个剧团中的演员，因为不堪多次失败的演出，终于自杀了。月亮，月亮在第十九个故事中沉闷地照着这个凄惨的画面。它已经安慰他多次了，但他还是失败，失败，他怎么就不换换行当？痴迷艺术的傻子呀！ 　　山上破败的古罗马皇宫里，住着一位老奶奶和她的小孙女。从那可以望见半个罗马，可以望见圣彼得教堂上雄伟的圆屋顶。在第二十个故事里，月亮的光芒这次投射到那个去打水的小孙女身上。小姑娘很美，圆圆的肩膀，黑黑的眼睛，乌亮的头发，让月亮也忍不住低头吻了她一下。 　　可是小姑娘却闯祸了，她渴望和小朋友们一起去玩耍，她的目光不由向他们曾经在一起的下边的教堂看去。唉，她没看好眼前的路，跌了一跤，顶在头上的打水的水瓮也打碎了。她失声痛哭起来。看来，月亮的安慰没有用，它只好把它画下来，等奶奶来安慰她了。 　　美丽的异域风光，谁能不在乎呢？有人能。在第二十一个故事里，一群阿拉伯商人走过浩瀚的沙漠，终于来到了非洲。这里有飞翔的白鹤，有在含羞树上朝他们凝望的鹈鹕，有大象，有成群的黑人，和妇女孩子，甚至有一个黑人牵着一头幼狮走近，但都没有惊动那个静静坐着的年轻商人，因为他正在思念着沙漠彼岸的，他刚新婚不久的妻子。月亮哦，这时也不忍打扰他，它只是悄悄画下这副情景，替他捎给也正在想着他的新娘，告诉她，他是多么地爱她呀！ 　　讥笑是一种罪过吗？我不知道。但我却讥笑过别人，因为他们的缺点和过失。第二十二个故事说的就是一个小姑娘的小木偶，被她的顽皮的哥哥们扔在树上了，她拿不下来。小小的心灵因为痛苦而自责，她想到自己有次讥笑了一只腿上系了红布的可怜的小鸭。这就是一种报应吧。月亮把这幅画画下来，就是让人们常想着“己所不欲勿施于人”吧！ 　　目光从树影，移到墙壁上的圣像上，然后再把有圣像的墙壁拉远，原来是山顶上孤独的修道院。两位敲钟的修女很年轻，因此当山下有一辆马车路过时，她们可怜的思想便忍不住也跟着那马车飞跑，那位比较年轻的修女还流了泪。第二十三幅画面，画出一个淡淡哀愁的故事。 　　大人们用作谋生的纺车，小巴特尔竟然把他当玩具。而他后来成为了世界著名的雕刻家的时候，是不是也是把自己的雕刻也当作一种玩具，仅仅是喜爱，而不是牟利呢？月亮用第二十四个故事，画出了我们应有的对艺术的态度。 　　那位犹太的罗特席尔特家族伟大的母亲，为了让儿子们能继续幸运下去，自己宁愿继续住在寒酸的房子里。第二十五个故事，告诉我们要时刻把伟大的母爱铭刻于心，那是一份分量多么沉重价值连城的画作呀！ 　　天就要亮了的时候，月亮发现了它的第二十六个故事。一个扫烟囱的学徒，从烟囱里爬出来，尽管他的脸上已被烟灰染黑，他却相当高兴。他说：“整个城里的人都可以看到我了！月亮也可以看到我了！太阳也可以看到我了！好啊！” 　　我真的很喜欢这幅月亮画的画，如果哪天我的脸上不小心被烟灰染黑了，我一定也象这个学徒那样站在高处快乐地说：“整个城里的人都可以看到我了！月亮也可以看到我了！太阳也可以看到我了！好啊！” 　　汪曾祺先生曾写过一部小说《受戒》，说得是一个小和尚和一个小姑娘恋爱的事，语言故事都很诗意的。不过要是把这事说给月亮听，月亮肯定撇撇嘴，“月亮之下无新事，你接着看第二十七个故事吧！” 　　这个故事竟然发生在中国的一个寺庙里，一个年轻的和尚，忽然脸有些发烧，念经的口中却念起另一个人的名字。这个取了女人的名字一样的和尚，他叫瑞虹，他的思想飞走了，去找那个“玲珑小眼，嘴唇丰满，双脚小巧，娇美的白姑娘”了。那个白姑娘在逗着金鱼，她的思想去飞到了庙里，去找那个瑞虹和尚了。月亮把这幅画画下来，扔在我的面前，笑道：“怎么样，还不错吧！”我说：“是的，就是和尚的名字太女气了。”月亮道：“你不会喊他‘睿洪”？”看来确实是我看问题的角度不对，安徒生，你的月亮太厉害了！ 　　一只掉队的孤雁，它还是渴望飞翔，渴望找到同伴的。月亮喜欢看它拼搏的样子，就在第二十八个故事里，记录下它的样子。 　　月亮在二十九个故事中，说起了那些死去的帝王：“这些帝王睡得多么安静啊！我还能清楚地记起他们。我还能看到他们嘴唇上得意的微笑——他们是那么有威权有把握，可以叫人快乐，也可以叫人痛苦。”真不知月亮画这些死去的帝王是怎么画的，是不是画一顶皇冠，再于皇冠下写上他们的名字？因为他们一离开皇冠，就再也不是帝王了。 　　不管快乐，不管忧愁，都放下来睡觉吧，这样，明天才有精力做好要做的事情。月亮这次在第三十个故事中，就是画的一个客栈里人们睡觉的情景。吐绶鸡在横梁上睡了，马车的主人在打盹，马车夫在伸懒腰，流浪的音乐师和他的老婆在梦着酒瓶里剩下的烈酒，他们的那个没有血色的小女孩在梦着眼睛里的热泪。小狗呢就睡在他们脚边，只有马儿，在醒着，喝着水。是在惦记明天的旅程吧？睡会吧，还早呢！ 　　看似凶猛的熊，却和孩子们玩在了一起。这真是让大人们不敢相信的事。但月亮相信，还在第三十一个故事里记下了它。当然，也没有忘记画上一旁惊恐的孩子母亲和急匆匆赶来的熊的主人。孩子们一旦被打扰，是不是又该觉得扫兴了！ 　　一个囚犯，他在监狱的墙上竟然会记下歌谱。这很让月亮惊奇，月亮于是把第三十二个故事留给他了。 　　牢门打开了，走出牢门的犯人抬头看看月亮，然后他又被带上了一辆车。那辆车飞奔而去，一直走进了一片浓密的森林里去。月亮很疑惑，它不知道这个罪犯犯的什么罪，也不知道他最后的生死？月亮也读不懂囚犯所留下的歌谱，但它还是把所看见的情景画了下来，而悬念，就留给了后来的观者了。 　　月亮想，这第三十三个故事，也就是最后一个故事了，我该讲什么呢？就讲一个期望的故事吧！月亮特别喜欢小孩子，这一次，它就逛到了一个有五个小孩子的家庭里。两个大孩子在闹，一个穿着白色的长睡衣，用一只脚挑来跳去的。另一个站在一把堆满了衣服的椅子上。第三个和第四个孩子把玩具收进盒子里。最小的孩子，一个四岁的小女孩，她在念《主祷文》。母亲发现孩子好像在“我们日用的饮食，天天赐给我们”中加了什么时，就问小孩子。小姑娘说：“亲爱的妈妈，请你不要生气吧，我只是祈求在面包上多放些黄油！”多可爱的孩子呀！多么简单的愿望呀！当我们审读这幅画时，在感动之余，一定要做点满足孩子愿望的事情呀！ 　　安徒生以文为画，让月亮在三十三个夜晚中，讲述了三十三个美丽的故事，留下三十三幅用我们的想象去填充的画作。读完之后，心中总有些许的遗憾和痛苦。安徒生之所以把他的童话写得多灾多难，正是由于感觉到这个现实社会中有太多的欠缺，需要提醒我们用善良，勇敢和勤劳来修补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