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 北极雀 >> 北极雀的习性 >> 避暑度假到贵州吴茹烈夜宿海雀村天眼新闻
因参加长篇报告文学《海雀,海雀》作品研讨会,我来到地处乌蒙山深处的赫章县海雀村。
那天,走进海雀村已是傍晚,毛毛雨敲打着大地,整个山寨显得十分静穆,我沿着弯弯拐拐的小路行走,在大山深处的小村里徘徊,希望能寻找到文朝荣老支书生前饲养的那条叫“大黄”的狗。
来海雀村之前,我是从一篇文章中了解到海雀村的。几年前,我编发过一篇散文,那文章的标题叫《那山、那人、那狗》,那山,是文朝荣带领海雀村种下的山林;那人,是文朝荣老支书;那狗,是陪伴文朝荣巡山的“大黄”。
地处乌蒙山深处的贵州省赫章县海雀村,曾是“苦甲天下”的贫困村。20世纪80年代,海雀村森林覆盖率不足5%,水土流失严重,生活在这里的人一贫如洗。
“海拔两千三,人均三十三,山上光秃秃,地里粮荒荒。”这段顺口溜曾经是海雀的真实写照,受制于当时恶劣的生存环境,当地户村民皆为贫困人口,住的是“杈杈房”,年人均收入只有33元。
年国务院批准建立了毕节开发扶贫试验区。时任海雀党支部书记文朝荣带领海雀村民,苦干加实干,以“愚公移山”大无畏精神,仅仅用了3年时间,便在光秃秃的石山上栽下多亩松树。从光秃的山包,到满山万亩林,绿水青山回来了。紧接着,在林场建设的基础上,推广矮化苹果、中药材、食用菌等产业,村民腰包也鼓起来了。年,海雀村实现整村脱贫。
我边走边看着海雀村的巨大变化,忽见一间小屋的门开着,一位老人杵着拐棍站在门楣边正目视着远方……
她目光深沉,许久。我走上前去,原来她注视的是一尊雕像。这雕像在老人的正前方不足百米,我问身边一位正在清扫街道的老人,老人用手比划着,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,过了好一会,才明白老人嘴里“咕噜”和手上比划的意思:原来他是告诉我,那位老人是文朝荣的老伴,名叫李明芝,今年已经89岁了。她面前的那尊雕像是文朝荣的,自塑像在广场上塑起的那天开始,老人每天都会在门口默默地与老伴这样“对话”。有时在清晨,有时在傍晚,总之,她喜欢在静穆中,拂去那些来来往往噪杂的参观人群。
想不到,我却在这样的一个夜晚,感受到海雀村的另一种瞩目。
赫章县委宣传部安排我住宿的人家,按海雀村民宿编号是14,刚在基地吃完晚饭,一位女孩拿着号牌前来迎接我,女孩告诉我,她家较远,要拐过好几道山梁。一路上,我与她边走边交谈。她告诉我,她叫罗莉,她们家这些年得益于党的好政策,过上了好日子。她今年22岁,刚大学毕业,在村委会做秘书工作。她说她是村里的第一个本科毕业的女生,她父亲也曾经是当年村里的第一个中专毕业生,现在村卫生室工作。是她父亲让她回村里工作的,她本来毕业后要留在城市工作,她父亲却说,老支书为了让我们能过上今天的幸福生活,把毕生精力都奉献在海雀村了,你大学毕业,应该回来村里工作,多为海雀村做一些事,才对得起老支书的心血。
那夜,我住在民宿的二楼上,四周安静至极,怎么也睡不着,脑海里一直浮现的是李明芝老人默默注视文朝荣雕像的情景,于是我翻开了报告文学《海雀,海雀》,从中去寻找文朝荣与海雀村的过往和故事……直到天蒙蒙亮,我走到窗前,拉开窗帘,绵绵细雨中的海雀,静谧、肃穆、浓雾笼罩。
远山朦胧中正好看见文朝荣老支书的墓,墓兀立在海雀村最高处一片树林里,正俯视着整个海雀村,也俯看着我。
走进海雀村的夜,这夜,就这样在不平凡的宁静中度过,他将化作我心底的一盏明灯。
海雀村的一天,即将迈向又一个阳光灿烂的新天地。
吴茹烈,年生,贵州凯里人,年起,先后在《民族文学》《花溪》《青年时代》《南风》《中国散文家》《贵州作家》《中国建设报》《贵州日报》《劳动时报》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千余篇(首),多篇作品收入选集并获奖。系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,《贵州民族报》民族文学周刊执行主编。
文/吴茹烈
刊头设计/贵州日报天眼新闻记者赵相康
文字编辑/邱奕
视觉/实习生惠仕维
编审/李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