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极雀

揭秘三星堆之系列专题社稷之祀下

发布时间:2023/6/28 17:36:44   

导读:《礼记.曲礼下》曰:“国君死社稷”,社稷者,土神和谷神的总称;《左传通俗篇》云:“凡有社里,必有土地神,土地神为守护猞猁之主,谓之上公。”此言土地神与“社”神的对应关系;于是,天社对土神,天稷对谷神的关系就明确了。谷神是什么神呢?《道德经》言:“谷神不死,是谓玄牝。玄牝之门,是谓天地根。绵绵若存,用之不勤。”《说文》将谷解释为:泉出通川为谷,从水,半见出於口,相同,是指泉水出来将流经之地冲出而过平川的过程。

关于轸宿和角形器的比对,暂且进行到这里,依据图5-9,图5-10所示,我们可以看到昏中营室东壁相对应的星象定式,分别为隐于北陆之下的轸宿,和日躔度次偕日落点斗宿。需要注意的是,在此星象定式中,日躔度次斗宿为偕日落点,代表真实意义上的日黄经度次,也是对应仲秋时令的偕日落点。而昏中营室东壁和北陆之下的轸宿,均是仲秋时令之表象。其中营室东壁强调的乃土木营建之事务,而轸宿之车轸代表古代之战车,对应沙场秋点兵之象,轸宿之土司空对应水利、营建之事务。

图5-9昏中营室东壁星图定式

图5-10昏中营室东壁星象定式北隐图

然而透过上文的分析就会发现,青铜面具所要诠释的含义显然不止于我们所描述的水利、土木、营建等事务。至少说从上面的论证,尚且无法断定青铜面具的真实身份,以及这个身份的准确职能所在。是以,更多的信息,还需要从青铜面具造型雕饰的细微之处寻找更多的信息内涵。譬如青铜面具顶部龟壳状顶盖。顶盖前方为南天营室东壁,顶盖后方为隐于北陆之下的轸宿,顶盖区域则位于两者中间,相当于北陆大地所在区域。注意此处的隐于北陆之下,指的是地平线之下,而非地球内部或者地球背面。如图5-11所示。

图5-11龟壳状顶盖与北陆的对应关系

对于图中北陆的概念,可能很多人有些人想不通,头顶上方代表天,怎么突然变成北陆大地了。其实,这是上古时代的六合概念下的一种相对方位处理,所谓六合就是上下四方的概念,顶盖虽然代表北陆区域,但顶盖的上方仍然是天,并没有改变天地上下的对应模式,只不过由原来的南方天空变成了北方天空,其所处的空间概念可以理解为北辰(北极星)之下,北陆之上。与此同时,天门、脑后所代表的南北方位依然不变,即观星方位不变,只是原来隐藏的玄武之象,现在变成了朱雀之象。

明确了青铜器顶盖所代表的北陆含义,与之相匹配的信息也逐渐浮出水面。按照五行的概念,北方主水,对应七星员官之神。北周庾信在《周祀五帝歌·黑帝云门舞》中云:“北辰为政玄坛,北陆之祀员官。”倪璠注:“云员官者,北方水府之官也……此祀黑帝,乃天帝协光纪之神,在北方司水,若水官矣。”注意,文中员官即七星星宿之上古称呼,是以北陆之祀员官,相当于祀南方七宿之七星星宿。

《晋书·天文志上》曰:“弧南六星为天社,昔共工氏之子句龙能平水土,故祀以配社,其精为星。”什么意思呢?文中言“弧南六星为天社”即言鬼宿之天社星,居弧失星之南。“昔共工氏之子句龙能平水土”乃言上古土地神句龙,与天社相对应。无独有偶,《左传通俗篇》云:“凡有社里,必有土地神,土地神为守护猞猁之主,谓之上公。”文中亦言天社与土地神的对应关系。至于《晋书·天文志上》中“故祀以配社,其精为星。”乃承接上文之意,因句龙能平水土,所以在祭祀的时候配天社土地神之位,又因轩辕黄龙为天地之主宰,故言土神之精为星,星即星宿之位,轩辕黄龙之所在。

《礼记.曲礼下》曰:“国君死社稷”,社稷者,土神和谷神的总称;依据前文“凡有社里,必有土地神”之意,天社与土神间的对应关系当无异议。而确认了天社与土神的对应关系,也就意味着确认了天稷与谷神的对应关系。谷神是什么神呢?《道德经》言:“谷神不死,是谓玄牝。玄牝之门,是谓天地根。绵绵若存,用之不勤。”《说文》将谷解释为:泉出通川为谷,从水,半见出於口,相同,是指泉水出来将流经之地冲出而过平川的过程。

关于谷神的详细含义,这里不必过于深究,只需要知道其对应天稷,而天稷又隶属于七星员官之星官体系,是以谷神相当于对应员官水官。如此以来,前文中《说文》和《道德经》中的解释应该是比较贴切的。至此,我们明确了无论是天社还是天稷,其根源最后都回馈到轩辕星所在的七星员官或与其毗邻的星宿附近,

可能有人疑问,所谓江山社稷,社稷作为国家的代名词,怎么会仅仅对应一个七星员官呢?其实,社稷作为国家的概念,乃周朝甚至春秋战国以后的概念,至少说在周时代,社稷的概念还是与土神和谷神相对应。如图5-11所示,出自山西襄汾陶寺遗址的龙盘,此物虽然起名龙盘,除了身体呈轮盘状外,头部形象丝毫看不到龙的痕迹。之所以出现这种不伦不类的形象,其本质原因在于龙形之象的背后,诠释的乃脱胎于轩辕星的社稷之象。

图5-11陶寺遗址龙盘

《广雅·释虫》曰:“天社,蜣螂也。”何谓蜣螂,其实蜣螂就是俗语中的屎壳郎,代表天社,对应龙盘头部之象。而蜣螂嘴部的禾苗,就是谷神,也就是稷。《尔雅·释草》:“粢,稷。”邢昺疏:“郭云‘今江东人呼粟为粢’,然则粢也、稷也、粟也正是一物。”《广雅·释草》王念孙疏证:“稷,今人谓之高粱。”明·李时珍《本草纲目·谷二·稷》:“稷与黍,一类二种也。黏者为黍,不黏者为稷。”

明确了龙盘头部所对应的社稷之象,在看龙身之形。张衡《灵宪》载:“苍龙连蜷于左,白虎猛据于右,朱雀奋翼于前,灵龟圈首于后,黄神轩辕于中。”此处黄神轩辕乃言轩辕星之中宫黄龙之体。对此,《石氏星经》中亦有记载“中宫黄帝,其精黄龙,为轩辕。首枕星张,尾挂柳井,体映三台,司四季。”文中之意,皆言轩辕星与黄龙之象的对应关系。

至于黄龙为什么变成了轮盘状,乃暗含五运六气之天地大道概念与其中,如图5-12中所示,此物亦出自三星堆之青铜器物,据说是青铜大立人之顶部图案。其中的盘龙之形与龙盘中的盘龙之形皆对应轩辕星之象。同理,图片左侧之龙形器亦是对轩辕星的诠释,尤其是图形核心形似玉节权杖的造型,乃是缩小版的权衡形象,其头部绿松石玉珠正好对应轩辕星之主星——轩辕十四,又名女主。

图5-12二里头龙形器与三星堆青铜器

关于社稷的概念,我们扯得有点远了。书归正传,我们之所以论证社稷的概念,其根源来自于青铜面具的顶盖对应北陆之地,而“北陆之祀员官”又对应轩辕星所在的七星员官。也就是说北陆之祀与社稷之祀的概念发生了重合,均指向轩辕星所在的七星员官体系或与之紧密相连的位置。

对于上面的推断我们且不急于下结论,继续挖掘青铜象的内涵。如图5-13所示,南天昏中营室东壁,北天北陆地平线下指向轸宿,而此星象的本源则指向了日躔度次偕日落点斗宿星官。而且观察5-13中星图会发现,斗宿处于酉位,即日落之位。轩辕星所在的七星星官处于寅位,即日出平旦之位。而且这两个点都是理论上的阴阳之气平衡点。更加巧合的是,依据前面我们所绘制的上古星象标准参考图可以知道,斗宿星官在标准体系中对应寅位秋分之象,而七星星官则对应午位立夏之象。如图5-14所示。

图5-12二里头龙形器与三星堆青铜器

图5-13天社、天庙、天稷所在星象图

图5-14上古天文标准体系图

那么,这个对应关系的变化到底代表什么含义呢?首先我们说标准体系中的相位,因为标准体系代表上古建历的原点,是以在标准体系中的相位均代表了各个星官体系的本源含义,其中斗宿处于寅位秋分点,对应十二星次之星纪。《海中占》曰:“斗建者,阴阳始终之间,大政升平之所,其律例之本原也。”《宋史天文志》亦曰:“斗建之间,三光道也,主司七曜行度得失,十一月甲子天正冬至,大历所起宿也”。文中之言结合斗宿所对应的“星纪”概念,显然这才是斗宿在上古时代星象概念被赋予的本义。

同时,需要注意的是,上文中言斗建之记载皆以斗宿作为冬至日节气点,显然这并不是上古时代的概念本义,因为斗宿作为冬至点的时间距今不过一千多年,而十二次星纪的概念则传承于上古时代的定义,显然古人在传承斗建之星纪概念的同时,加入了所处时代的时令概念,这一点需要后来者谨慎的对待史记典籍中的相关星象概念。

弄清了斗宿在上古时代的内涵,再看星宿。前文已经论述过,星宿与虚宿居子午线中,前者居午位,对应轩辕黄帝星,代表天;后者对应子位,对应大司命,代表地府。而且在之前论证三星堆黄金权杖时已经讲过,星宿星官所对应轩辕星被视为南宫权衡之“权”位,相当于天地五行运转的核心枢纽。

明确了星宿星官的特殊性,再回顾图5-13中所示星象,斗宿在酉位日落点,星宿在寅位平旦位置。如何理解这种特殊的对应关系?《尔雅·释天》云:“星纪,斗、牵牛也。”郭璞注:“牵牛斗者,日月五星之所终始,故谓之星纪。”文中言,“日月五星之所终始”谓之星纪,其中日月五星,对应日月金木水火土,即七曜的概念。日月代表阴阳,金木水火土代表五行,故日月五星之所终始,则代表阴阳五行运转之始终。

上古时代之所以定义斗宿为星纪之原点,乃取斗宿秋分之象。即斗宿在上古天文标准体系中处于寅位,也就是平旦之位,阴阳之气平衡之位,此时的偕日落点为毕宿,即上古建寅之象的标准定式,对应立春之象。当斗宿随着日月运转至酉位偕日落点时,对应黄经°,相当于仲秋白露节气。《史记天官书》中定义“南斗为庙,其北建星”,乍一看让人摸不着头脑,但看到图5-15中,星宿星官宿度内天庙星与星宿的对应关系,也就明白了南斗为庙的原因。即是说,南斗之庙与星宿宿度内的天庙互为映射关系。其中斗宿之庙为北陆之庙,对应土地神,也就是前文中所说的天社;,轩辕之庙为天庙,对应天稷,对应谷神。

图5-15

对于上文中的阐述,其实可以简单理解为天地终始的概念。天地即斗宿秋分之象所对应的南北天昏中星象;终始即斗宿秋分之象所对应的太阳偕日升点与偕日落点。之所以费尽口舌的去阐述,因为我们现在做的是逆向溯源,所以有必要全面分析斗宿作为秋分偕日落点的天象概念。当然,这样的分析可能是没有太多意义,毕竟在确认了“H”符号为营室东壁的概念后,整个青铜器所要表达的含义已经清楚。确实没有多说的必要。

不过,这就是一个研究者的态度,绕了很大一个圈,只为通过多方位的推断,反复论证夯实我们最初的推断结果。如图5-15所示,无论是我们确认了南天昏中象营室与“H”符的对应关系,或是北天昏中象轸宿与角形器的对应关系,或是南斗之庙与星宿之天庙的对应关系,亦或是星宿平旦寅位与斗宿酉位的偕日升落关系,均可以确认青铜器所要表达的祭祀内涵。

综上所述,“H”符青铜器的所要表达的内涵及其身份已经趋于明朗,概括如下:其一,天门“H”符对应营室东壁之象;其二,脑后“角形器”对应轸宿之象;其三,青铜器整体雕饰刻画符文所对应的乃斗宿仲秋之象;其四,综合各方面的天地人文信息推断,青铜器雕塑的身份对应社稷之神;

需要说明的是,以上推断不能保证所有的推演过程都是合理严谨的,但通过全方位的论证之后,最终的结果应该不会有大的偏离,譬如说文中关于“星纪”的内涵概念,古人常言“斗转星移”,现代人多理解为北斗星的斗建功能,却忽略了南斗与轩辕星所诠释的“斗转星移”之象。所谓“南斗注生,北斗主死”,概因为轩辕星化身阴阳五行之运转枢纽,居中宫,司四季,运五行,掌控天地万物之生化极变,轮回运转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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