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 北极雀 >> 北极雀的习性 >> 情系铁道兵夜朦朦雪重重我们急行军
养兵千日,用兵一时。当兵就意味着备战、训练、打仗。
我们铁道兵主要任务是逢山开路、遇水架桥。是专到荒无人烟、没有路的地方修筑通道,搞建设,为祖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做贡献。但铁道兵又是兵,除了建设外,还要备战备荒为人民,准备打仗。
初到大兴安岭时,正值国际形势动荡,北边边境关系紧张的高峰时期。年3月2日,还公然出动坦克,武装入侵我国领土珍宝岛,迫使我国军民自卫还击。这以后,我们与原苏联接壤的多公里的边境上,发生冲突的次数骤然增多。
我们师驻防的塔河地区与原苏联边境很近,有的地段只有30多公里,是他们入侵的主要目标。为了保卫祖国的神圣领土,部队在繁忙的施工同时,经常战备,搞紧急集合,进行军事演习,以防不测。
我最初参加的一次军事演习,至今清晰地印在脑海里。
那是个星期天的晚上,并且已是深夜,我们刚入梦乡,突然营区东边的森林里一阵密集的机枪声把我们惊醒。班长急切地说:有情况,赶快打背包、带武器准备集合!未说完,连队急骤的紧急集合号响了起来。
紧急集合不准开灯。我们在一片漆黑之中慌慌张张的穿衣叠被,然后跑步进操场集合。
当时,外边天空正纷纷扬扬飘着大雪,风也一阵紧似一阵,气温降到零下45度。站好队后,连长作了简短的动员:刚才接到命令,有两股苏联特务潜入我们附近林区,上级要求我们立即赶往古岭五连集中,汇合后由团统一指挥行动,迅速歼灭敌特!立即出发!
急行军!
与其说是急行军,不如说是连滚带爬地走。大雪没膝,狂风卷着雪花迎面扑来,如同一把把小刀在撕割着皮肉。大家深一脚浅一脚,跌跌撞撞往前走,不时有人误入路边的深沟里。前边有人摔倒,后边的看不见冲上去,一倒就是一大串。虽然很冷,可没过一会儿,身上头上却全都冒汗了,棉衣上扣子解开了,棉帽子也卷了起来。大喘着粗气,向前挣扎,惟恐掉队。
“跟上!”
“不要摘帽子!”
“口令:北极熊!”
命令和口令不时从前方传来,够紧张的。耳边除了风声就是脚步声。谁也顾不上说话,心里揣度着肯定有问题,若不是敌人打进来了,就是敌特组织在搞活动。这不是不可能的,因为前段时间我们的老八连一名文书,连同两支手枪突然失踪了。走着想着,很快就成机械动作了。
我们驻地到五连有20里地,大约走了一半,突然前边传过来了新命令:“各排按序列排开从东到西马上占领有效位置!”按照命令,我们迅速放下背包,端着枪,双眼警惕地盯着前面的林区深处。约十分钟后,又传来新命令:“往后转!往后转!敌情变化,立即沿路返回到80公里处”。
新命令更增添了紧张气氛。大家急忙调头朝着来的方向奔跑。去80公里处要经过我们新兵连驻地。此时大家只有一个念头:快走,快赶到目的地执行任务!不能掉队!
无法统计摔倒了多少次,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只知道紧紧跟着前边的影子走、走、走……
当经过我们新兵连驻地路口时,连长突然截住了队伍,严肃而又简要地说:同志们!刚接到上级命令,入侵的两股特务已被兄弟部队歼灭,上级通知我们回营暂休息,待令!各排带回!
啊!这是真的?假的?
难道是一次军事演习?
以后得知,这确实是一次逼真的军事演习。
随着各排带回,营区响起了雄壮的夜行军歌声:
夜朦朦,
雪重重,
我们急行军,
爬山又越岭。
手摸地物辨别方向,
嘴对着耳朵传送口令,
我们知道肩上的担子有多重,
我们懂得脚步应该迈多轻。
我们胸中有刀光剑影,
万马奔腾,
我们的行动都沉着机警,
鸦雀无声。
我们像绷紧的弦,
我们像满拉的弓,
只要祖国一声令下,
我们就杀声震天,
英勇冲锋!
夜朦朦,
雪重重,
……
当我们重新躺在铺上,已早晨三点左右,但人们早已忘却疲劳,无不议论着路上发生的一切:二班有个战士把左脚的鞋穿到右脚、右脚的鞋穿到了左脚,硬是十分别扭地在雪地上跑了二十多里路;五班战士小李棉裤只套一条腿,另一只拖拉出来,不知为此摔了多少个跟头;还有的把腿伸进了罩裤与棉裤之间。我也出了洋相,跑了一段路袜子便缩进鞋子里去了。后来,感到被子未捆紧,再渐渐松动,又不能重新捆绑,只得双手托住被子跑步。全副武装跑步非常吃力,好在班长及时发现我的问题,二话没说,上前将我的步枪及子弹带扛在他背上,我这才得以轻装前进。等到赶回连队,我的被子全散了“架”,只得双手将被子抱在怀里,真是狼狈不堪,一败涂地。
这次军事演习给我以深刻的启迪和教训,为我以后的发展照亮了一片明媚的春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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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部分图片来自网络,向作者致谢!)
作者:熊运和
责编:李郎杰《白浪情》